抗战时期,青阳的茗山冲是新四军、游击队的重要根据地。当时,有一个集枪械、被服、医疗为一体的游击队后勤秘密基点—特别联络站,这个联络站就设在茗山冲的孙运丰家里,之所以称之为特别联络站,是因为它并非一般意义上的担任情报交通任务,它的运作是要在敌人眼皮底下隐蔽进行,在沦陷区担此重任,随时都有生命危险,然而孙运丰一家临风傲雪、舍生忘死,无论发生什么情况,都能在紧急情况下勇敢沉着,机智灵活地对付敌人。
(茗山革命根据地旧址)
1942年到1943年间,茗山、店门口一带被日军侵占,经常对游击区进行扫荡。当时,游击大队的被服厂就设在孙家,厂内有17台缝纫机。一次,日军突然来袭,游击队来不及转移,缝纫机搬不了,只得将机头取下运走,孙运丰便立即带领全家老小将剩下17台缝纫机座搬运并隐藏起来,当最后1台机座运上山时,日军闯了进来,在屋内经过一番搜索,未发现疑点,便沮丧地走了。
孙家不仅是游击队服装的生产单位,还是游击队的医疗机构,指战员负了伤,大都送到孙家护理。当时由于条件的限制,没有医生,只有保健员,人手不够,孙家便协助护理工作,他们烧开水为伤员洗擦伤口、包扎绷带。有时,日军来扫荡,便背着伤员到后山隐蔽。
一次,日军闯进孙家搜查,硬逼孙运丰妻子方兰英交出新四军,她说没有。日军闻到药品味,便从楼上楼下、里里外外地翻箱倒柜搜查。方兰英忽然发现墙角边有一团刚为伤员擦洗伤口的药棉,心里焦急万分,在十分危急之时,她急中生智,连忙抓起药棉塞进嘴里,这才避开了日军的眼睛。日军搜索半天,一无所得,仍逼着她交人,而她始终一口咬定“不晓得”,日军恼羞成怒,狠狠抓住她的头发向墙上乱撞直至她晕倒在地,才肯罢休。临走时,他们还将孙家的门窗、家具砸得稀烂。
1942年,皖南特委派杨明带领4人同国民党44军所属的144 师谈判。本有所进展,不料汉奸吴智和从中捣鬼,144师随即变卦(后叛变投敌),并扣住参加谈判的两位共方代表,杨明得知后,便在茗山冲隐藏下来,以伺机营救。国民党军队立即赶到茗山冲,威逼孙家交人(即杨明)。他们采取野蛮粗暴的手段,折磨孙运丰的祖父,这位年已七旬的老人,知道杨明就在屋后山上,但又无法通风报信。当他们追问杨明在哪里时?他就故意大声嚷道:“我不知道杨明在哪里! 我不知道杨明在哪里!”示意杨明赶快离开,国民党军问不出话,便用枪托向老人身上打去。老人被打成重伤,昏迷过去,刚一苏醒,便又咬紧牙关,爬向门口,继续地嚷着:“你们不要打我啊!我真不知道杨明在哪里!”果然,隐藏在后山的杨明,听到孙老的叫喊声,随即悄悄地离开茗山。后国民党军在孙家搜出了杨明来不及带走的东西,又气急败坏地将孙老毒打了一顿。
1945年10月份,新四军和皖南地区部分干部奉命北撤,留下少数干部和队员坚持斗争。这时,国民党地方部队活动十分猖獗,铜青南县委委员尹彬留在茗山为国民党部队所注意,他立即转移。一天,青阳常备队突然来茗山抓尹彬。当时,尹彬正带着幼女腊梅在孙运丰家附近,尹彬怕带着小孩不便脱身,便随手放开小女孩,只身离去,女孩哇的一声哭起来,孙的母亲连忙抱起女孩钻进草堆,将奶头塞进孩子嘴里,才止住了哭声。不一会儿,常备队进了孙运丰的家,逼着孙交出尹彬。孙的态度纵容,一问三不知,残暴的国民党把孙运丰和他的妻子,连同孙运丰祖父一起捆绑起来,拖到池塘边,用粪瓢舀水浇头。就是这样逼供,孙家三人始终没有露一个字。敌人将他们推入池塘,灌了一阵又拖上岸来审问。如此反复多次,还是一无所获。最后,尹彬暗中托人出面具保,孙家人才被释放。由于工作谨慎,该站自成立到日军投降时止,没有出现过大的问题,后来孙运丰家一度成为童埠区委和区政府机关所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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